【凯千】末世(21)
千玺昏昏沉沉，身体的热度反复，自己还不停被晃醒喝水吃药，睡着的时候都模模糊糊觉得自己被谁抱着，他有些烦，挣扎了一下被抱得更紧，只是味道让人安心，他就又睡过去。
其实没有过很长的光景，约莫一天，千玺就醒了。
千玺醒的时候王俊凯和王源正在和特种部队灭一波正面撞上的丧尸群，鲜血与腐肉齐飞，夹杂着不同角度射出的子弹，甚至还有炸药，硬生生把丧尸群的主力给摆平了，开始收拾落单的。
千玺提了把刀就出了车门，总觉得弯刀不太衬自己手感，像扯着朵棉花糖轻飘飘的。他张望了四周，单身一撑就跳上了车顶，一个看守的士兵吓得差点开枪。
千玺瞥见不远处嗷嗷冲过来的活死人，心里一动，条件反射想要冲过去，想起某个人眯起的桃花眼又按捺住了。
千玺沿着车顶走过去。
这一次行动没有伤亡，杨兵的情绪比前两天好上许多，见到千玺走过来也开起玩笑，“合着在车顶走起来比较顺利是吧，你这是好了？”
千玺还见到几个熟面孔，王源，周子敬，乔放，陈凝……
最后他看见王俊凯。
青年没想到千玺会醒得这么快，他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想起刚才酣战过一场，下意识抬手蹭了下自己的裤腿，想把手上的血和灰尘都蹭下去，软软的刘海黏成一缕一缕的，布满灰尘和汗水的脸显得狼狈。
感觉喉咙被哽住，千玺抿了抿唇，伸出手去。
王俊凯把枪背在身后，毫不迟疑地大步走来，张开双臂把千玺紧紧搂住。
用力得肺都无法顺利吸进空气。
深呼吸口气，王俊凯把脸埋在千玺的肩膀里，不肯说话。
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千玺揉了揉王俊凯的脑袋，笑出了梨涡。
回到房车里，王源和刘志宏给千玺检查了三次，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识趣地退下了。剩下王俊凯别扭地坐在旁边，使劲儿盯着Kuma熊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是王俊凯先开口打破沉默，“王源没有给你注射血清。”
千玺看着自己的手臂，原本有抓痕的地方现在毫无痕迹，“哈琳的血清对我来说没用。”扬起嘴角笑了笑，“没必要浪费一支珍贵的血清。”
王俊凯拿起Kuma熊扯了扯，突然说：“我打听了一下高远文的背景，发现他隶属于013部队，剩下的队员要么消失踪迹要么已经死亡。
013部队曾经隶属于一个实验室，代号‘诺亚’，而取这个名字的人是在人体生物学昙花一现的专家，叫段航。”
“我是诺亚计划的半成品，”千玺轻轻打断王俊凯的话，浅褐色的眼睛转深，声音冷寂得如雨打落叶，“诺亚计划就是选出十三个人，成为最强的战队来守护人类的火种。
段航是这次计划的主导者，严格点来说——他就是制造出我的人。
反复做实验，筛选出能承受住丧尸病毒的人，每次睁眼醒来就是和丧尸厮杀，赢了后被强制沉睡。从一开始的一百多人，到五十个、三十个、二十个……每次醒来人数都在减少，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因为醒来就是杀戮，我们要做的就是活下来。”
王俊凯猛地抓紧了千玺的手，明明承受这些的不是自己，却冷得发抖。
千玺回握过去，“以前的事很多都不太记得了，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弟弟叫楠楠，等有记忆片段时碰到王源，他是反对诺亚计划的，但他只是参观者，再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
后来只是碰运气吧，他解锁了我的玻璃仪器，还把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注入到我的脑子里。我是趁着丧尸初期的暴动跑出来的，在碰到你之前我就走过很多地方了。”
无法交付信任，一直伤痕累累，却强撑着单打独斗，如同在雪地里行走的狼。
直至无意间被眼前这个人捞了起来，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关心，只有一面之缘却替自己强出头，自顾自伸出手，把自己扯到他的圈子里，然后一起肩并肩走向更宽广的世界。
“诺亚计划，”玩着千玺修长的手指，还有指尖上厚厚的茧，王俊凯问：“最后还剩下几个人？”
“我逃走的时候剩下三个，高远文是其中之一。既然他能出来，”千玺眉心微拢，“应该剩下两个人。”
王俊凯最在意的不是这个，警惕地问：“高远文为什么会找你？要把你带回去？”
千玺开玩笑道：“大概我是半成品？”
本来真的只是个玩笑。
没想到青年的脸色沉下来，气势变得骇人，他二话不说把千玺压倒在床上，还贴心在他后脑勺垫了下避免磕疼，右腿强势插入千玺的双腿间，一手撑在千玺的耳边。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千玺有些懵，出于信任他还是放松紧绷的身体，抬头怔怔地盯着王俊凯俯身下来越凑越近的脸。
“易烊千玺，”桃花眼的青年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是人类，不是半成品也不是试验品。”
同样是出生长大，不过是所在的环境不一样而已。你会有喜怒哀乐，会在同伴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扑上去护住，会有喜欢的Kuma和红油抄手，会困会累，会不解迷茫有无法过去的坎，会有在意的、爱着的同样也爱着你的人。
不是试验品，是人类，是有血有肉的、强大的、骄傲的、王俊凯最爱的易烊千玺。
“王俊凯，”千玺看着自己和对方交握的手，捏起来带点肉，对方的刘海蹭到脸上也痒痒的，他觉得新奇，笑意终于满满从浅褐色的眼底溢出来，带起两个梨涡，“好吧，我是人类。”
王俊凯望着自己底下的千玺满足地笑，对着微张的唇轻柔地吻下去，撬开唇齿，互相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
王源在第二天见到时不时傻笑的王俊凯和眼角有点发红的千玺，发自内心地感慨：“你们心真大。”
“干吗，单身狗，”王俊凯活动了一下肩膀，“羡慕啊？”
王源：“……”
一路颠簸行至P市卫星城的郊区，杨兵已经联络到保护区的救援部队，后者表示会在他们到时敞开大门让所有人进去。
“坏消息是，”杨兵环顾已经呈现疲惫神色的士兵，“城外也围着许多活死人，我们要自己杀进去，但城内没有发射回应信号，最差的结果是冲入城后要闯过活死人大军再杀出城外。
今天天色很晚了，不方便行动，我们今晚排出队形，明早天亮就走。”
自从千玺醒来，在路上也会帮部队搭把手，清理下丧尸，短短几天内就获得了部队里的人的认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周子敬也冷着脸和他握手，勉强默认他在行动之中的贡献。
说完计划后为了保存体力，士兵们都轮流值班，今晚是千玺和周子敬。
布置好探测器和警报铃，千玺走到火堆旁见到已经坐下的周子敬，后者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千玺盘腿坐下时周子敬开口了，说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你是不是进化了？”
那一瞬千玺已经把枪抓在手里，抬眼安静地看着对方，后者如凝固的雕塑，连表情都是僵冷的，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一直注视着篝火。
“我见过段航，所以知道一些诺亚的事，”周子敬淡淡说着，往火堆里加了点柴，“对于你来说，我甚至算得上是半个同类。”
千玺蓦然抬头，盯着周子敬良久，缓缓地说：“你注射了我们的血清？”
“当时快活不下去了，有高远文的血清我才撑下来，”青年的唇边含着一丝冷笑，“高远文是被你杀了吧，看在你保护平民的份上我现在不跟你动手，之后我会讨回来的。”
千玺仔细地看着周子敬的表情，最终什么都没说。
“要我放过你也可以，”周子敬皱眉，继续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选择王俊凯有什么企图？”
企图？
千玺有些迷茫，“喜欢他？”
周子敬：“……”
千玺不明白这些人总喜欢拐弯抹角问自己和王俊凯在一起的理由，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你没考虑过吗，”周子敬的眼底蒙上了阴影，脸色越发惨白，“他的童年、他的家庭、他的经历，都不是区区你可以赶上的，不是单单一句喜欢就可以一直幸福美满，你们现在是自取灭亡。
你知道他回到P市要面对什么吗？上级的压迫，部队的拉拢，还有外面无数活死人的威胁，他还要保护他的亲人朋友，要是你继续这么莽莽撞撞下去，最后还是要他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说喜欢，你能为他做到多少？没有大局观，不懂人情世故，枪没有我使得好，碰到丧尸就往上冲，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你最后只会拖死他！”
千玺看着周子敬最后激动得唾沫横飞有些愣住，想了想，困惑地反问：“为什么我会拖他后腿？”
这么问着，火光在他浅褐色的瞳孔里明明灭灭，渐渐染上了如刀一样的锋锐和凌厉，看久了竟然让人忍不住心悸地移开目光。
一个在末世中可以单打独斗生存下来的人，会拖谁的后腿？
“周子敬，你不要搞错了，”青年平静地说：“论同类你自以为算得上半个，我可没有承认过。”
>>>tbc.
别说了，车都还没开出边缘就被强行熄火，删掉了。
Mayday的MV我家大佬怎么可以辣么帅！
千玺：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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